《渝李文集静日书 -- 悟空有没有爱过谁》
发布于:2006-8-26 15:28:10
A 婚宴的荣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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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陶野结婚的时候,杜薇薇把所有好过的,正在好着的,将来也许会好的同学,全都邀请到婚宴上来。
她穿着端庄典雅的礼服,梳着高贵的发髻,眼角眉梢水漾漾的都是漫溢的甜蜜,那样往陶野身边一站,便赢来铺天盖地关于郎才女貌的赞叹。杜薇薇非常自豪,这个曾经顽劣不羁的男人,终于变成自己的了。
陶野站在刺眼的聚光灯下,从台上向下望。诺大的厅堂,宾朋满座,巨大的喧哗声像是涨潮的海水,步步进逼,几乎要将他吞没。
这也许是他一生中所遭遇的最盛大的场面了吧。只有艳羡和赞叹,能享受到关于人生最赤裸的祝福。在这些酒酣耳热的祝福声里,他甚至也有了白头偕老的幻觉,认为和杜薇薇这个女人,是珠联璧合,是相濡以沫。
其间有旧时同窗,赤红着脸举杯笑道,陶公子,这便是观世音收降孙悟空,杜薇薇这女子,自是有一套本事。
杜薇薇在旁只是笑,另有昔日女友上来打趣,岂非是真神遇上真神,绝配。陶野看杜薇薇,温婉贤淑的样子。古书上说,有妻至此,夫复何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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魏浚生知道,杜薇薇花费了太多心思在陶野身上。用更严重一点的词来说,就是处心积虑。因此他转头就对桑榆说,这世上,果真一物降一物,纵是陶野再厉害,遇上杜薇薇这样的女人,也是金箍加身,甘愿俯首贴地了。
章亦铭在一旁笑言,浚生你该知道,陶野长这么大,可曾真心爱过什么女人?他这样的男人,七情六欲全无,人情世故不通,典型一个猴精转世,祸害千年。杜薇薇收降他?不见得。
浚生深深望他一眼,亦铭,这盛大婚宴,即是明证。
明证?桑榆单眉一挑,冲浚生笑。若爱情无望,便选择婚姻。
浚生摇头,婚姻这金箍,若是不爱,怎肯轻易套上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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桑榆了解陶野,就如同了解自己食指被扎痛的感觉。这种痛有时候会延续到四肢百骸,没有办法抵消。
冬至来临的时候他终于结婚,那个晚上她梦见他们。梦见成排的电话亭,他和她不断拨打电话。同样的小心翼翼,但是各自却有不同的号码。不停拨打,反复确认,不知道电话的那端,将会是怎样的人来接听。彼此之间并没有眼神的交换,整个梦境静寂无声。到最后十个数字花一般凋落,一次通话就那样无疾而终,醒来的时候,心里是那样难过。
后来她告诉浚生,到现在,我终于明白,婚姻总是出现在爱情的末尾。它要作为一个和平的旗帜,平复征战的创痛。
浚生说,桑榆只有你知道,最好的爱情,已经离开。
但是她一直记得的,是那个发生在走廊尽处的吻。它无声无息,明明白白地盛开在幽暗的有风经过的夜里,温润而柔软,非常美丽。
那是一个紊乱的,有着要挟意味的吻。她站在房间的门口,气势强悍,眼泪却不断往下掉。她在刚刚拥有秘密的十七岁里,突然观摩到一场措手不及的成人游戏,看着爱了的人,和美丽优雅的女子,躺在暗红的大床上纠缠。
她还穿着重点高中的校服,雪白的衬衣和蓝色的百褶裙,领口有闪亮的校徽。她站在门外一直等,看着近处红白相间的KFC标志,想到那里有只对小孩子开放的可爱的游戏区。她想从今后她再也不能那么单纯,她为再也不能拥有的单纯流下了眼泪。
等待是那样的难熬,夜已经很深了。终于她在暗处看到他送那个女人离开,然后她从墙角的阴影里走出来,站在他面前用安静的眼神看着他说,陶野你怎能这样,你知道我喜欢你啊。
他或许被突然出现的她吓坏了,很久的沉默之后,他点点头,然后对她招手说,你过来。
她走过去,有些胆怯,把手放在他手心。他只微微低下头来,嘴唇就深深覆盖在她被泪水浸湿的双唇上。
是一种未曾遭遇过的馈赠,带着汹涌的急迫的气息。它在别的女人身上游走,是可怕的羞耻的罪恶的,然而当它徘徊在她的唇齿之间,却带来南风过境的甘甜与潮湿。即使它只是一个要挟的恩赐的吻,却让她懂得,从十七岁开始,对某一个秘密,守口如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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杜薇薇不得不承认,结婚是一个异常冒险的举动。
但她一直是个聪明的女人,几乎没有询问过与陶野过去感情相关的任何问题。她知道在这上面,他的确野性难驯,有着极度丰富的经历和形形色色的女人。她们或许很美丽或许很娇艳,但是她们不如她聪明,因此到最后,她是唯一名正言顺留在他身边的人。
小瑾就说过这样的话,一个女人,一定不可以太过咄咄逼人。
事实上叶小瑾是杜薇薇的表姐,魏浚生千辛万苦娶到的娇妻。自从结婚以后,小瑾和浚生之间从来没有脸红过,一派夫唱妇随,相敬如宾的恩爱状。杜薇薇同陶野说,他们两个,就是现代婚姻中的楷模。
因此,杜薇薇对这个表姐非常推崇,常拿小瑾做榜样。从念书的时候开始,就常常跟在小瑾身边,选同样的专业,保持同样的喜好,甚至对服装、香水、佩饰等等,都遵循着相差无几的品位。后来通过小瑾和浚生认识了陶野,更是不遗余力地将表姐作为了情报站,多年如一地贯彻投其所好的原则。
杜薇薇认为,适度的宽容和放纵,并加上一些装聋作哑之后的约束,是驯服一头野兽的最佳方法。当然,这是你在确定有足够的把握,能够用金箍套住他的头的时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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章亦铭曾经有过的秘密情人,对桑榆来说,根本不是什么秘密。
但是她知道他亦是一个骄傲的男人,即使是有名无实的婚姻,也企图毫无破绽地维持下去。他已经在很努力地去爱她。
不错,这平和的外表下,需要挑开的不过一层纱。她想她对自己有过承诺,得不到了,就要全力把最好的结局留给那个她爱着的人。
因此她也努力,尝试着让一切正常起来。这是她的选择,如此而已。
有时候彻夜不归,在酒吧里打电话给浚生。魏浚生,请你来接我一下好不好?我这个样子,已经没办法回家。
在浚生的车里,她问,还记得吗浚生,以前你和陶野,总是爱叫我小妖精。
桑榆是个小妖精。浚生反复咀嚼这句话,看着她渐渐睡去。没有人能比他更了解她的实质,从那本厚厚的相册开始,一切变得走火入魔。
他想年少的时候,他也曾经那样执意排斥复杂的情感。有一个怀抱,无论是谁,就可以安心入睡。直到长大,也只是认为,爱情的真相,不过是空无一物,与时间的对决。
但桑榆是个凭空出现的妖精,带有特殊的味道,不间断地颠覆这种执着的关于空无一物的认知。她和杜薇薇看起来多么不同,充满强大的法力,能全力填满爱情里每一寸缺失的空间。
他想,若是一切有错误,他将是最为罪恶的那一环。他把全体规律打乱,又在现实里左缝右补,都只是自私地,为了那个难以启齿的秘密。
B 未能逃脱的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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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是陶野。在和杜薇薇结婚之前,我以为自己是天生顽石,谁也不爱。
我不肯像浚生那样,把感情生活弄得一波三折,我喜欢主题明快,色彩清朗。
关于杜薇薇,从第一天起,我就知道她是个聪明女子,擅长于持久的战斗,以及各种迂回却目的清晰的战术。她有着宽容的美德,和不动声色的欲望,对待感情,有超常敏锐的直觉,懂得怎样去把握和控制。会设计充满玄机的误会磨难,但最终得到峰回路转的结局。
她让我的生活平稳前行,偶尔有些起伏跌宕的小波澜,不至于丧失激情。如同浚生说的那样,不管我怎样的顽劣,杜薇薇总能在给我三根救命毫毛的同时,不忘了那顶带着金箍的花帽。
这样来形容和一个女人的关系,是一件听上去不太光彩的事。浚生曾不遗余力地取笑,陶野这小子,至此修成正果。但是又怎样,我只需要把这一生,打理得充满条理性,至于非逻辑的部分,太多的演算,不过推证一个错误。
只是有时候,深夜里做预算开着MSN,看到一个女人发过来的琐碎的字,会感到心脏脆弱。那个妖精藏在这里,藏在那里,藏在黑暗中的每一次呼吸里,笑容诡谲,无所不在。她把红宝石一样的嘴唇向我张开,让欲望从我的内心深处像一个硕大无比的气泡一样,持续膨胀并上升,将我抛进无边无际的虚空里。
她如一朵无端盛开的秘密之花,郁香飞快蔓延至整个幽深的路途,我一停步,便要无孔不入地渗透进来。她不能宠溺,不能喂养,不能牢握。像风一样穿越我身体的每一处缝隙,法力无边。
她说得对,若爱情无望,便选择婚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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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我始终记得她穿着校服站在我房间门口时的表情。那时侯,我刚刚送一个女人离开,房间里还残留着她的气息,门外走廊上的光线很昏暗,房间里有巨大的电视的声响。我几乎是手足无措地站在她面前,我不是很清楚,她到底知道多少。
我第一次仔细审视这个看起来狼狈不堪的女孩。她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对我说喜欢。在此之前,我是她的男朋友,她是我众多的女友之中,最最面目模糊的一个。
我承认我是一个热衷于游戏的人。我十七岁的小小女友,还会因为我拖她的手而脸红。我想,如果不是因为她出现得不合时宜,我甚至,连那个略带要挟的吻,都会吝于给她。
但是我不知道,她的内心深处,住着一个沉睡的妖精,是我让她苏醒过来,长出美丽的翅膀和妖艳的姿容,从她被泪水弄得苦涩的唇齿间,一下子跳进我的心里,攫住了呼吸。
我无法揣测,当她看见我和小瑾在床上做爱的时候,是一种怎样的心情。
即使是现在,我也会说,我是喜欢过小瑾的,尽管她是浚生的妻子。
我知道小瑾并不爱我,她爱的始终是浚生。我们三个曾经在一起,走过非常美丽的童年和少年时代,我最初的关于异性的幻想,自她而来。
但是很快,那种年少延续下来的喜欢,开始被不同的女子取代。生活逐渐充斥各种各样的味道,开始有人说,陶野是一个顽劣放纵的男人。
当时,我并不确切地知道,为什么小瑾会在那样一个闷热的夜晚来找我。她的确是哭过,非常忧伤且无助。她在我的房间里大口大口抽烟,用一种寥落的姿势,目光却充满挑逗。记不得是怎样的开始和结束,我在慌乱中听见她叫浚生的名字,撕心裂肺的,心里突然就涨满懊恼。
我送小瑾离开,预备把这个迷乱失控的夜晚当作醉酒后的一场梦。然而我看见十七岁的桑榆,穿着校服站在那里的模样,我知道,我必须有一个妥协的仪式。
但是我无法想象,我把那个妖精释放出来。她开始急速成长。当我真切地意识到时,她已经变得无法无天。
我要承认她是以一种完全不同于小瑾的姿态出现在我生活中。经过那一个夜晚,她似乎完全改变,浚生也忍不住对我说,桑榆啊,活脱脱一个小妖精。
我们开始一种如履薄冰的同居生活,彼此依赖和被依赖,攻击和被攻击。但生活渐渐显现长远的雏形,我已经可以熟悉和适应有她存在的空间,以及渗透了彼此体温的空气。她多数时间里是一个任性的等待被照顾的孩子,需要我叫她起床,为她煮咖啡做早餐,开车送她去学校上课。有时候周末我会带她出去吃饭或者看电影,偶尔她也异常乖巧,跟在我身后从超级市场的货架上,搬回新鲜的蔬菜水果以及大包的零食。
她偶尔担负起讨好我的责任,用温驯的方式。为我洗头或是洗脚,手指是许多鲜活的小动物,在皮肤上潜伏或者奔跑,笑起来的时候非常愉快,心无城府。她会在天台的空地上种扶桑,每日拿花洒浇水给它,夜里安静地躺在我身边,说,扶桑就是,给你温暖。后来,她从野外捡到一只受伤的鹦鹉,全力以赴地医治它并教它说话——桑榆陶野,同心永结——虽然那只鹦鹉看起来笨笨的,直到最后也没能说出一句话来。
但是她生气的时候会非常倔强,固执己见的样子。不听任何人的话,愤怒地哭泣。但是她懂得自制,即使愤恨到极限,也只是一个人哭,宁愿抱着手臂狠狠咬下去,也决不说任何关于小瑾,关于那个晚上的话。
她独自从异地来到这座城市念高中和大学,遇见一个人,短暂地停留下来。我在这里,突然收敛了全部的野性,用难得的耐心,来等待时间把刻在她记忆中的印记完全抹去。我发现我是一点一点在爱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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杜薇薇的出现,一直不在我的预料之内。像是一只突然飞临的雀鸟,顽固地停顿下来,让原有的生活,丧失了平衡。
她是一个极其聪明的女子,懂得想要达到怎样的目的。她的身上,残留着小瑾的影象,当然,这让我感到有些恐慌。
因为她的到来,桑榆变得桀骜叛逆。她已经遭遇过生活中各色红男绿女,并不缺少对敌对者的认知和判断。她非常不喜欢杜薇薇,更甚于对小瑾。后来杜薇薇也说过,这种敏锐,是与生俱来的。
小瑾和浚生终于在那年秋天里结婚。那一日,小瑾穿着白色婚纱,看上去非常纯真。当我站在她身边的时候,心里充满了罪恶感。浚生洋溢着毫不知情的微笑,俊朗的神情看不出一丝阴霾。他举着酒杯招呼我,对旁人介绍我是他的生死至交。
那日我终于醉酒,大声呼喝桑榆独自回家。我并不知道,那个家,从此以后,她再也没有回去过。
那夜和我在一起的是杜薇薇,我不记得自己在那张暗红色的大床上醉生梦死过几回。但是,我知道那种在她身体里的感觉,完全不同于桑榆。那是成熟的充满诱惑的身体,异常柔顺温婉,却没有我熟悉的温暖和倔强。我醒来的时候头疼欲裂,有一瞬间是被这个躺在我身边的女人吓了一跳。
但是我看见桑榆,站在房间门口,不肯再踏进一步。她漠然地看我一眼,把手中的钥匙向床边一丢,头也不回地离开。金属的光泽在空气中划下一道完美的弧线,很久之后,我的耳边还能听到清脆的当啷声。
杜薇薇说,陶野,我知道你和小瑾的事,但是我不会介怀。婚姻完结了一切,这一点,我比桑榆看得开。只是你要知道,我比桑榆更安全,至少是在浚生面前,不会随时充满引爆的可能。
她是个聪明的女人,一眼洞穿我的担忧。她在我面前毫不避讳地穿上衣服,俯下身来吻我,说,你不要傻,桑榆在你身边,若你不能全心爱她,她迟早会把你和小瑾的事告诉给浚生。
不久,小瑾陪着杜薇薇来,说考虑结婚吧,薇薇肚里的孩子已经等不了了。
C 妖精的真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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桑榆嫁给章亦铭之前,曾是他的私人助理。对这一点桑榆毫不隐讳,即使说起来显得有些暧昧。
如果不是因为那个相册,桑榆想,她不会就这样决定嫁给章亦铭,她不会这么轻易将陶野拱手相让。
但是十七岁的时候她已经对自己有过承诺,若是终于不能和他在一起,便要努力给他创造一个最好的结局。
这个结局,在这许多人之中,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。尽管有着许许多多的遗憾,但总算是,可以掩盖纠结不清的复杂关系,在表象上,是三个美满幸福的家庭。
浚生说,所有人都显得很圣洁,惟独,你是那个法力无边的妖精。
那本相册,出现在浚生结婚的那个夜晚。陶野喝醉后,要她独自离开。她感到委屈,又担忧酒醉的陶野会情绪失控,于是留下来,到浚生的书房里等待晚宴的结束。
那本相册摆放在书架的最里面,她最初以为只是本精装画册。当她打开来看时,她看到两个男人之间难以启齿的秘密。她知道,所有的真相从这里开始。
她开始寻找一个叫章亦铭的男人,一个被浚生看作情人的男人。在宴会上,她目光灼灼,语气坚决——请你把小瑾的幸福还给她。
后来她与章亦铭结婚时对他说,你要忘记浚生,也要让浚生就此忘了你。亦铭你放心,我会努力尝试让你爱上我。
章亦铭问她:叶小瑾的幸福,于你何干?
她说,陶野爱她,我便要陶野能够因为小瑾的幸福,而真正幸福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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陶野的婚礼上浚生曾说,这世上,果真一物降一物,纵是陶野再厉害,遇上杜薇薇这样的女人,也是金箍加身,甘愿俯首贴地了。
后来桑榆想明白,那场盛大的婚礼,或许就是明证。
有时候选择婚姻,爱情亦并未抵达绝境。有的人选择与爱无关,有的人,也许还可以有幸福的憧憬。
虽然最好的,往往已经离开。
浚生问她,桑榆,可曾想过,还会有别的结局?
她摇摇头,浚生,你和章亦铭之间,可有前路好走?你们两个,把所有的规律打乱,制造出这一场惊天动地的混乱。小瑾心知肚明,却依然这样爱你,那个和陶野在一起的晚上,我知道她叫的,是你的名字。
可是浚生,你一定要努力去爱她,纵使这些,曾经让你那么痛苦。但是请你相信我的手中有魔法,足以让这一切正常起来。
浚生无限温柔地看着她,充满怜惜和忧伤地说,若是你嫁给陶野,将会有多么不同的人生。
可是陶野爱小瑾啊。如果我不让你和亦铭变得正常起来,小瑾的痛苦,会变成陶野的痛苦。我不要这样的结局,即使那样做,也许会让我最终得到陶野这个人。我想这一圈一圈,总会在某个点,变成开始或结束。虽然这复杂的图形,总是没有两个人对等的直线,但是杜薇薇之于陶野,不是最好,也会有次好带来的安慰吧。她和小瑾如此相似,陶野的心里,或者会有一个位置放着她的。因为你说得对,婚姻这金箍,若是不爱,怎肯轻易套上?
只是后来她想,那个人不会知道,他曾经错失了一颗多么爱他的心。而关于这些秘密,他将永远失去了窥探真相的可能。
D 悟空有没有爱过谁
一个女人在MSN上留言给我,问我悟空有没有爱过谁。
杜薇薇说,孙悟空啊,一定爱过白骨精。否则以他的法力,不可能三次才把她打死,一定是动了情,才不忍心下手。
我觉得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想法,让我想起一个藏匿在记忆深处的妖精。她在这个黑暗的晚上被我释放出来,轻易占领我的四周。她在这里,在那里,在牵动我心脏的每一次呼吸里。我的,被唤醒在夜里的小妖精,我看得见她微笑的样子,她如扶桑一般温暖的眼神。我明白当对爱情绝望的时候,婚姻可以帮我们解决所有问题。
可是究竟有谁会知道,这一生中,悟空曾经爱过谁。